面倒くさい

全てが面倒くさい

想题目真费劲

每次写日志都起名困难症的我这次一开始就标注好了题目。

今天由于爸爸周末没有人找他约麻将太无聊于是提议了去D市。真是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本以为他只是说着玩玩的,没想到上午九点多钟的时候就已经被催促着收拾东西。

然后就乖乖地收拾好了出门。说起来倒也挺方便的,楼下的城际公交直接就能坐到D市的火车站,于是一家三口开始了久违的周末出游。

城际公交在市区内开得晃晃悠悠,我想着这一个多小时的车程大概要找点什么打发一下时间,于是在手机里翻来翻去打算找一篇看着顺眼的同人文来看。突然听见我爸在后面说,我看见Y了。

我就像条件反射一样扭过头看窗外,嘴里念叨着,哪里哪里?

真是奇怪,明明公交开得这么慢,可是已经只能看见背影了。在离车子一小段距离的地方,并排走着三个男生,我爸也边回头边念叨着,就最外边那个。

我突然有点茫然,问我爸,就是穿皮夹克的那个?

我爸说对对,就那个。

那个男生上半身穿着件修身的黑色皮夹克,裤子大概是牛仔裤?还是什么的有点记不清了,或者压根就没注意究竟是什么。我只是觉得,诶,这是他么?他走路是这个样子的么?他发型是这个样子的么?他有这么高(矮)么?

我说,爸,你不是看错了吧?是他么?

我爸一副他怎么可能骗我我怎么可以怀疑他的口气,说,我还不认识他?我能看错?

于是我默默地转过了头。既然我爸都这么说了,那就当是他好了。嗯,就算是他好了。

突然就不太想看手机里存的同人文。于是锁了屏,看着窗外,有点熟悉却又模模糊糊的路。


从我家楼下发车以后有那么一小段路,我是和Y一起走过的。我一路看着窗外的风景,回忆了下那天根本记不清的道路。

啊,大概就是那个路口吧?我们俩是从那条路上拐过来的吧?这么想着,突然有种想哪天自己走过来确认一下的冲动。

那天他说着如果看见“XX网吧”就知道肯定找对路了,他说明明记得就在这附近的,以前和谁谁谁一起来过的,怎么不见了,该不会是记错了吧。

我就嘿嘿地笑,我说你要是记错了咋办?不是这条路咋办?

他说,应该不会错,我感觉就是这条路。

他走在我左边,右手搂着我的肩膀,于是我单肩包的包带就间歇性地往下滑,真碍事。

那条路很长,走了好久都没有看到他说的那个网吧。其实之前的好长一段路都是从来没有走过的,也并不知道到底走哪里才是正确的路。但是就那样任凭他的直觉去走了,他说往哪走就往哪走。

问我也白问,毕竟我是路痴。

他问我冷不冷。我说不冷。那个时候应该还算是夏天吧,我穿的什么来着?总之并不冷。

而且路灯的光是黄色的很温暖来着。

真的是走了很久很久,在自己完全陌生的街道上。但是一点心慌的感觉也没有,也不会觉得累。甚至还会觉得,啊,要是能这么一直走下去的话多好。

我们走过从未见过的居民区,也走过旁边除了树之外什么都看不到的路。因为并不是热闹的市区,晚上九十点钟的路上并没有什么人,甚至有一阵工夫视线所及的范围之内除了我们两个以外一个人也看不到。

他就说,在这儿就算干点什么也没人能看见,某个人不是说想干点什么么。

我说,啊,我吗?我说过什么吗?

他把脸撇到一边,哼了一声,谁知道呢。

我也撇撇嘴,不记得了。

说话的时候我一只手扯着他搭在我肩上的那只手,另一只手搂在他的腰上。他身上有种很好闻的味道,那天晚上回家很久之后我都隐隐觉得我手上还留着那种味道。我捏捏他的腰,嘟囔了一句,这么瘦。

从那天开始我就意识到我是转移话题以及装傻小能手。我好几次在谈到不知道该怎么聊的话题的时候,就开始念路边随便什么店铺的店名,我说,啊,那儿有家什么什么。他就说,你别转移话题。

然后我就不说话,走几步又指着路边,啊,这儿居然还有什么什么!

我想他有点无奈。


我承认这些全部都是我挑起来的事端。在那天之前的好几天,某个晚上我心里实在空虚得很,于是就上了WX勾搭他,扯了一堆有的没的。本来约好的第二天晚上一起出去走走,但是好巧不巧地下雨了,于是就在那天一起吃饭的时候,虽然已经八点多了,他还是趁着大人说话的间隙跟我说,要不要出去溜达溜达。

那天他喝了不少酒,啤的白的什么的都混着来,不过据本人说并没有醉。本来是想沿着主街道走到市政府再绕回来,回来的路上再去KFC或者新开的M记坐坐,但那天两个人体力又都好得很,走到市政府后完全没有累的感觉,胃里的空间也都再吃不下什么也喝不下什么了,就接着又往前走,以致到最后完全不知道自己走到了哪里。

理所当然地就变成了两个人一边散步一边找路的局面。

简直是两个笨蛋。


后来真的在那条路上看见了他说的那个网吧。我有点兴奋地指着路对面,我说是不是那个?

他说,看吧,没找错吧,我就知道。

我切了一声,明明刚刚还说不知道到底是不是这条路的。

他说,其实我有百分之九十的把握的。

隐隐约约听见了人声,前面一个拐角过去大概就是有些吵闹的地带,大概也是要走回市区了。他突然说,拐过去人就多了啊,就不能做什么了啊。

我继续装疯卖傻说,做什么啊。

他也还是那句话,谁知道呢。

我承认那个时候我有阵子冲动,有点想扯着他的衣领亲他一下。我在脑内来来回回脑补了好几次这个场景,一直到走过拐角,眼前的人逐渐多了起来。

内心涌起一点小失望。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


最后我终于看到了熟悉的街道。我说,啊,我知道我们走到哪儿了。

他说你终于知道了啊,我早就知道了。

即便是十点多钟的夜晚,也还是有很多店铺都没有关。街上来来往往的车,来来往往的人,好像跟我们这一路走的大部分地方不是同一个城市一样。终于有了累的感觉,脚有些酸。

即使之前两个多小时的聊天都像情侣一般,最后一段路的话题最终还是有点尴尬,转移话题的手段也不再奏效。我站在楼下的大门口,他跟我道了别,然后我凑过去抱了他。

明明一路都是扯着手挽着胳膊搂着肩走下来的,但是在抱上的一瞬间,我觉得我有点小紧张。就好像即便我自诩情场老手,接吻拥抱都是自然而然早已习惯的事情,在过马路时第一次被他一把搂过肩膀的时候,还是觉得心跳加速了。我想这大概是种叫做少女心的东西。

他大概有点懵,所以在我放开他准备掏钥匙开门的时候,却被他一把拽了过去。然后那种叫做少女心的东西又在我心里轻轻地戳了一下。

我们两个人站在楼下小声地说话,说了差不多十几分钟。突然觉得好像偷偷谈恋爱怕被发现的小情侣一样,尽管谈的话题还是充满着各种不知如何作答的问题。

尽管自从那天之后,就再也没有联系过。


明明说好了就算去了大连十一也会回来的可以见面的。骗人。

我才没有期待。


其实统共不过两三个小时内发生的事情,就算全部回忆下来也并不需要多久,在公交上的这一个多小时,足够我来来回回地仔细想好几遍。可是没走多久就遇到了铁轨,“当当当”的声音中一辆火车慢慢悠悠地从我们面前开过,我就瞬间穿越到秒五的那个经典画面,不自觉地就哼起了山崎大叔的那首歌。然后就在那一瞬间犯起了矫情病,眼眶突然有点湿。

在D市逛了小半天,其中吃饭占据了一半的时间。逛了几家小店爬了个小山,兴致勃勃又腿痛脚酸。回来的时候五点多钟,因为是深秋了吧,天黑得特别早,快到家的时候,又看到了上午来的时候注意过的那个路口。

因为路灯的缘故,看起来比白天的时候更像那天的那条路。

大概哪天真的会自己去走走,确认一下究竟是不是那里也说不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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